清晨,玛丽从睡梦转向清醒。她还没起床,脑中开始盘算今天JJ的行程。
“嗯,上午九点在大梦和布拉德格雷开会,内容关于大梦下半年电影制作计划,预计2小时。11点接受人物杂志采访,采访提纲还没审阅。该死的人物,每次都到最后一刻才拿出提纲。11点15,出发去餐厅,半小时应该来得及,12点肯定能到。需要阿凡达2的剧本,JJ在上面做了一些笔记,待会去马里布接她的时候要帮她拿上。下午两点迪士尼内部看片会,啊,JJ上次说有个地方要做改动,在红色笔记本,嗯,迪士尼的,应该是红色,应该在公司,不对,好像不是,待会去大宅时要找找。晚上有约吗?该死,今天是JJ结婚周年纪念,还要和杰瑞沟通一下切萨雷的行程。前天去的纽约,杰瑞说什么时候回来?唔,查查PDA,希望杰瑞没忘记提醒切萨雷。啧,男人就是粗心。哦,礼物一周前就订好了,今天要派人去取,黛西帮克劳迪弗联系完新一季服装赞助后应该有时间去拿礼物,顺便问问杰瑞好了,看他那边的礼物要不要一起拿。还有什么?哦,哦,今晚他们是出去庆祝还是在家?中午出发去餐厅时问问JJ,要是出去吃,那就订中午这家餐厅好了,JJ喜欢他们的沙拉,切萨雷说他们的牛排还不错。要记下,JJ今天行程很满,未必会记得这个。在家吃食材够吗?回头让黛西盯着点食材表。”
思路突然被打断。尼古拉斯伸头过来亲了玛丽一下,“早餐带走还是在家吃?”处于休假状态的尼古拉斯是位称职的家庭煮男。玛丽回给他一个吻,看看时间,6点15,“时间还早,吃两口再走,黛西应该没这么早来接我。”
“亲爱的,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吃个饭了,今晚有空吗?”尼古拉斯怨念地说,“我这次休假,都没能和你好好相处几天,更别提外出度假了。整天都是JJ,我都怀疑你变心了。”
玛丽被逗乐了,“你和克里斯在一个剧组两个月,竟然学会了他的撒娇方式。”
“亲爱的,我是认真的,说吧,今晚回不回来吃饭?别以为我不知道,JJ今晚可不和你一起。还是说又有帅哥向你抛媚眼,啊!”
“怎么会?最帅的已经在我身边了。”玛丽还想把情话说下去,但手机响了。“啊,黛西,你到楼下啦?好的,我五分钟后下去。”放下手机,玛丽无奈地向尼古拉斯摊摊手,尼古拉斯则给她一个白眼。玛丽起身准备出门前,亲了尼古拉斯一下,安慰道“今晚我要吃牛排。”
7点,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玛丽坐在助理黛西开的车内,一边确认去马里布接JJ时需顺便完成的事项,一边安排黛西今天的任务。告一段落时,黛西感慨地说:“玛丽,你知道吗?虽然我当初应聘这份工作的时候是冲着珍妮弗来的,但我跟着你做助理这么多年后,反而将偶像变成了你。”
玛丽笑笑:“新的恭维方式吗,黛西?干得不错,我被感动了。”
黛西耸耸肩,“我可不是恭维,好吧,有半数是恭维,但我一半是认真的。我敢说珍妮弗哪怕能离开切萨雷一个月,她都不能离开你一星期。”
玛丽摇摇头,想解释,又觉得太麻烦,“我离开你一天都不行,可见我对你的依赖比JJ对我的依赖还大。怎样?感觉是否好多啦?”
成功安抚了黛西,玛丽开始给JJ打电话,“嘿,早上好,醒了吗?要给你带早餐吗?”
JJ还没说话,电话中先传来了有点暧昧的声音,啊哦,是亲吻。玛丽寒毛直竖,赶紧将脑海中冒出的会亲吻JJ的温柔版切萨雷形象关小黑屋,画面太惊悚,玛丽不敢看。虽然玛丽说不清为啥如此惧怕切萨雷,但事实就是这样,无论在JJ身边见过多少次温柔版的切萨雷,玛丽都无法将冷冽版的切萨雷和温柔版的视为一人。回过神来的玛丽顺便将笔记本中“向杰瑞询问切萨雷何时回来”的条目划掉。
电话里终于传来JJ的声音,“正准备早餐。你在路上啦?”
“是的,应该还有半小时就到。”玛丽戏谑地说,“看来不用帮你外带早餐了,厨师从纽约连夜赶回来啦?”。
电话里传来JJ的抗议声,“早餐是我做哒,我做哒!”接着这个委屈的声音转小,“玛丽不相信早餐是我做的,我的手艺很好的,对吧?”
玛丽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要起来了,一点都不想听JJ和切萨雷调情,哎,JJ要是一直和克里斯一起就好了,他们的调情给人赏心悦目感,而切萨雷呢,毛骨悚然感。JJ怎么能忍受和这么个强势的男人一起生活,至少对玛丽来说,她随时都在担心珍妮被生吞活剥,吃得渣都不剩,自己会失业。“嘿,亲爱的,我就不打搅你们享受恩爱时光了,半小时后见。”
半小时后,玛丽和黛西到达JJ马里布大宅前,不意外地遇到只比她们早几分钟到达的杰瑞哈德森,切萨雷的生活助理。杰瑞也为切萨雷工作多年,但和玛丽有交集那是JJ和切萨雷第二次同居之后的事情。在他们第一次同居和结婚时,切萨雷只将马里布看作JJ的家,所以杰瑞只介入打理切萨雷居住的房间、他专用的书房和健身室,而玛丽则负责除此以外的全部区域,哦,还要划除安保部分,这部分切萨雷从未放手交给玛丽。而从切萨雷第二次搬进马里布开始,玛丽从此天天和杰瑞打交道的生活。
对于玛丽来说,杰瑞在短短几天内从一个和气的河水不犯井水的偶尔同病相怜的同事,变成了一个企图全方位侵占玛丽辖区的野心家。你问杰瑞干了什么?
他第一天赶走了马里布大宅的玛丽聘请的卫生清洁团队,换上了他聘请的,理由是切萨雷用惯这个团队的服务。玛丽是不服气,但为了这点小事闹到JJ和切萨雷面前就不值得了,好,玛丽能忍。
他第二天因为花园中种了不美观的蔬菜而企图赶走玛丽聘请的园艺服务团队时,被玛丽制止了,玛丽的理由很充分,那些蔬菜时JJ专门交代种下的,为此玛丽专门请了专业的农作物种植人员来负责,而杰瑞打算聘请的团队没这项资质。好,这场角逐玛丽胜。
他第三天过问食材配送,还真让他抓住食材配送中肉类种类和数量不足的问题,不过,幸运的是他和玛丽看中的是同一家食材配送公司,于是他们和平地仅就食材配送单的拟定做了协商。
他第四天就大宅电气以及大宅本身的维护与维修事宜和玛丽叫板,最终两人各退一步,杰瑞负责大宅内部电气家具,玛丽负责大宅和大宅外围设施,不出意外,两人对即将进行的马里布大宅二次装修事宜的安排事无巨细地掐了一回架,谁也没占上风,约定下回再战。
他第五天竟然企图插手JJ的日用品采购,玛丽对这个最生气了。对于玛丽来说,JJ的各项生活事物就是她的地盘。JJ习惯使用的化妆品、保养品、日常洗护系列、女性用品,没人比玛丽更了解了。而杰瑞这个门外汉竟然敢将主意打到这上头来,他难道以为切萨雷用的东西能直接搬来给JJ用?简直就是开玩笑。不用说,玛丽火力全开地把杰瑞镇压下去。
第六天,玛丽正以为杰瑞已经学乖了,今天没收到杰瑞的找茬的时候,她接到了克劳迪弗的电话。克劳迪弗很委屈地问玛丽,JJ难道对她的服务不满意吗?为啥切萨雷的助理杰瑞哈德森突然过问JJ的服饰。玛丽一瞬间觉得自己憋屈了几天后终于找到了组织,和克劳迪弗恨恨地感叹了一回。这头放下电话,那头玛丽已准备好和杰瑞开始在新战场上战斗。但这回轮到杰瑞理由充分。切萨雷和JJ经常聚少离多,以他们的性格和现今的地位肯定不会再就婚姻问题而专门澄清什么了,但麻烦总是要尽量避免的。如果他们的服饰搭配上能互相配合,也不必是旗帜鲜明地情侣装,只要让人感觉他们色调和配饰统一,那么外界对他们婚姻状况的恶意猜测也能少些。好吧,一切为了JJ,玛丽让步,还亲自打电话和克劳迪弗解释。
之后还有无数次交战,换句话说,每天都是一场新的战斗。总之,玛丽现在和杰瑞就是面和心不和的典型。看见杰瑞就预示着今天的战役即将打响,玛丽对杰瑞露出一个标准笑容,而杰瑞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玛丽一眼,继续维持他的沉思状。玛丽才不管他又打什么主意,转身嘱咐黛西两句后,率先进入大宅。
德牧狗狗华盛顿凑了过来,它记得每天都来的时不时给它投食的玛丽的气味,很亲热地对玛丽蹭了又蹭。玛丽顺毛摸摸它光亮的皮毛,拍拍它让它自己去玩,随即起身到三楼去,准备帮JJ整理今天要用的文件资料。玛丽看看这些颜色各异的文件夹在长毛地毯上摊放成围绕中间一人宽空位的弧形,小心地按照JJ的习惯,将它们逐一合上,如果上面有独页的笔记,则小心的用回形针固定在对应的剧本摊开处。然后按剧本们距离中心空位的远近,将距离相同的磊成一叠,其中颜色相同的放在一起,有笔记的靠上。还不忘挑出今天要用的剧本和笔记。最后逐叠放入文件柜中,锁好。做完这些,她到衣帽间取出克劳迪弗昨天已搭配好的衣饰、鞋帽和包包,放在JJ的床上。又细心地将昨天JJ用的包包内物品整理转移到今天的包包内。
做完这些,JJ刚好从盥洗室中出来,“能干的玛丽早。我看过你刚刚重新整理的PDA了。晚上我想在家吃,把食材准备得充分些,酒也补充一些存货。今天应该可以6点回到。从迪士尼出来后,玛丽你就早点回家吧,不用陪我回马里布了。尼古拉斯这次休假,我还拉着你加班,估计他都想揍我了。”JJ一边说,一边换衣服。
“他敢?”玛丽很自然地走上前去帮JJ整理领口和衣角。
JJ仔细打量了玛丽一下,“我突然觉得你的举动很像一位贤淑的妻子。要不是你化了妆,我都想上前亲吻你了。”
玛丽给JJ一个白眼,“昨晚看女同志剧本啦?”
JJ耸耸肩,做到化妆桌前,开始化妆。一般的工作日,JJ只化淡妆,很简单的几个步骤,不用出动到化妆师都能完成。玛丽则插空帮JJ戴上搭配的首饰,两人配合默契,几分钟内完成全部步骤。最后,JJ梳理好披散的长发,玛丽则退后几步打量整体效果。“很好。”
“OK,我们出发。今天希望比切萨出门早哈。昨天他还嘲笑我动作慢。”JJ和玛丽一路快速前行,直到在二楼楼梯旁遇到等候在一旁的杰瑞。
杰瑞单手捧着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张卡片和一个绒面首饰盒,熟练地送到JJ面前。JJ好笑地看着卡片上熟悉的字迹“周年快乐,今晚一起吃饭”,“谢谢你,杰瑞,能帮我把礼物保管到我下班回来吗?今晚我下厨,菜单稍后玛丽传给你,麻烦你准备一下。”
杰瑞严肃地点点头,待JJ走过后,扫了玛丽一眼。玛丽才懒得理会杰瑞无言的挑衅,在心里默默地又删掉一条“问杰瑞是否需要帮忙取礼物”。
8点,跟着JJ上车,此时,太阳已照亮整个天空。新的一天即将开始,玛丽已做好准备,抖擞起精气神,紧跟JJ的节奏。
作者:路人甲乙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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