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比较喜欢看人物传记,前几年就读了100多本,其中那些从低谷爬出来的人,尤其喜欢读,因为我发现一个从至暗时刻走出来的人,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也相当了不起。
比如我读过了《曾国藩传》,就有这种感觉,而且我还开始模仿他的笨方法去做事,收获很大。你说,曾国藩的天赋好吗?一点都不好,他自己也承认是「受质本薄」,是「资质之陋,众所指视」,也就是天赋差,大家都看得见。
他老爹考了十七次都没中秀才,他自己则是连续考了六次秀才都落榜。要命的是,第六次落榜,他竟然被主考官当作「反面典型」,公然「悬牌批责」。这得多丢人?简直是公开处刑,在科举路上遭受了生平「第一大挫折」。
那时他才二十多岁,心气高,自尊心又强,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就像你拼尽全力去干一件事,结果不仅失败了,还被点名批评,让所有人都看笑话。
可是你再看他后来的成就,从一个屡试不败(哦不,是屡试不中)的笨学生,到后来成为平定太平天国的核心人物,封侯拜相,成了「中兴第一名臣」。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到底靠着什么,从那片黑暗里一步步走出来的?
后来我再读《曾国藩传》,才发现他在至暗时刻守住了一个字,这个字就是:「静」。在最乱的时候,他守住心头这份静,帮他熬过了一切。
一、好动不好静,是一个毛病
曾国藩在年轻时,就是一个「浮躁」的人。他三十岁左右进了京城,做了翰林,按理说应该清闲下来好好学习,结果他每天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日日玩愒」,什么正事都没做,每天就是串门、聊天、喝酒、下棋。
他那时候爱热闹,坐不住。他给自己看病,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在日记里写自己:「自究所病只是好动不好静。」心性一乱,毛病就都来了:傲慢、脾气暴躁,还跟同僚吵架,气得隔着桌子要动手,破口大骂,「几于忘身及亲」。
老实说,那时候的曾国藩,跟我以前认识的那些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明明自己见识不广,还喜欢夸夸其谈,不懂装懂,明明心里觉得别人的诗写得不好,嘴上却「赞叹有不由中语」,假得很。这种「伪」的毛病,谁没有呢?只是曾国藩运气好,自己发现得早。

他读了王阳明的《传习录》,王阳明说:「世以不得第为耻,吾以不得第动心为耻。」别人都以考试不中为耻辱,但我却以不中之后心里不平静为耻辱!这话一下子把他惊醒了。
他决定重新做人,立志「学做圣人」。怎么学?他给自己定下了十二条规矩。这十二条规矩里,「静」是核心,他还给自己定了一条「静坐」,要求自己「每日不拘何时,静坐四刻」。
那么「静坐」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像「鼎之镇」一样,稳稳当当地沉在腔子里,不乱跑。他开始用这种「笨」方法,每天跟自己的浮躁较劲。
一开始很难,他经常在日记里骂自己「无事出门,如此大风,不能安坐,何浮躁至是!」但就是靠着这份日拱一卒的「静」,他把那个爱吵架、虚伪、坐不住的自己,一点点给洗掉了。
所以,当人生陷入至暗时刻,你感觉周围一片混乱、心烦意乱时,不放先学学曾国藩,给自己的心定个规矩,把那份「好动不好静」的毛病治一治。你只有心静了,才能真正看清自己,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二、被人打脸、遭人暗算时,坐下来想一想
我们在社会上混,最怕的不是公开的敌人,而是背后捅刀子的,是那些在关键时刻给你使绊子的人。曾国藩的至暗时刻,很多都伴随着屈辱和猜忌。
你看他刚出山带兵,一腔热血想救国,结果被朝廷和地方官场轮番羞辱。湖南的文官视他为仇敌,因为他动了别人的奶酪,悍然成立「审案局」,抢了地方官的权力,他杀伐果断,被骂成「曾剃头」。
他后来攻下武昌,立下大功,按理说该升官了,朝廷却不让他署理湖北巡抚。为什么?因为有大臣在背后告状,说他「以一书生出总师干,权力渐盛,不可不防。」皇帝一听,心里发毛,赶紧收回成命。
他气不气?当然气!他为国捐躯,呕心沥血,却被当作权臣防范。他给弟弟写信,说自己「忧惧伤心」,觉得自己「功名之地,自古难居」。
让他心寒的是,他一手举荐起来的江西巡抚沈葆桢,竟然在他军事最紧张的时候,未经协商,私自截留了四万两军饷。

曾国藩当时正面临着弟弟曾国荃被太平军重围的生死危机,心情「焦虑无已」,沈葆桢这一招,简直是雪上加霜。曾国藩当时心里「忿恚」,感觉被「掣肘」,晚上躺在床上「辗转不能成寐」。
遇到这种恩将仇报、被外物牵掣的情况,我们早就掀桌子开骂或者自暴自弃了。但曾国藩是怎么处理的?他没有让愤怒冲昏头脑,没有立即去报复沈葆桢,而是努力地「求全」。
他回想古人,并告诉自己:「恶其拂逆,而必欲顺从,设法以诛锄异己者,权臣之行径也;听其拂逆而动心忍性,委曲求全,且以无敌国外患而无为虑者,圣贤之用心也。」
他对自己说,强行让别人顺从,那是权臣的做法,早晚要出事。如果能忍受别人的反对和阻挠,磨炼自己的心性,这才是圣贤的功夫。
他强迫自己在焦躁中保持「静」,把沈葆桢的忘恩负义,当作老天爷派来「磨砺我之德性」的机会。他将心中百分之八十的忧虑留给战事,剩下那百分之二三十的「恩怨愤懑」,他决定用「静」的功夫,把它化解掉。
这份「静」,让他没有因为私愤而做出错误的决策。最终,他虽然和沈葆桢「彻底决裂,形同陌路」,但他守住了自己的大局,没有让个人恩怨影响到平定战事的步伐。

当我们身处至暗时刻,或者被别人伤害、被世界误解时,不要自暴自弃或者去报复别人,而要通过内心的「静」把焦点拉回到自己身上:我该怎么做,才能不愧对自己?
三、以静制动,才是高手制胜的秘诀
曾国藩是一个用脑子打仗的人,不是靠运气,他的战术,用他自己的话总结,是「结硬寨、打呆仗」。这套笨办法,其实就是「静」在军事战略上的体现。
在湘军创立初期,曾国藩就面临巨大的压力。湖南官场排挤他,皇帝又催着他赶紧出兵,去救援湖北。咸丰皇帝给他发来的谕旨,字字讥讽刻薄,把他骂成「好高骛远、纸上谈兵的书生」。
但是曾国藩没有被皇帝的怒火烧乱了心神,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湘军虽然是新招募的农民,士气高昂,但是缺乏训练,武器也差。如果草率出兵,就像当年湖口失败一样,「免遭轻进覆灭之灾」。
他宁可抗旨不尊,被皇帝责骂为「畏葸不前」,也要为湘军争取宝贵的训练和装备时间。他给皇帝的回奏,态度强硬又沉痛,说与其将来失败后被治「大言欺君之罪」,不如现在受「畏葸不前之罪」。

他这份「千呼万唤不出来」的「静」,其实是战略上的大定力。他知道,打仗不仅仅是靠勇敢,还要靠系统的训练和精良的装备。他要的是一支有信仰、能打硬仗的队伍,而不是一群听到枪声就溃散的乌合之众。
他的「静」还体现在他的用人上。他的幕僚罗泽南是理学大家,他将心性修炼的「静」用到了战场上。有人问罗泽南制胜之道,他说,没什么,就是熟读《大学》里那几句话:「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你看,一个人的心只有静下来了,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罗泽南正因为有这份「静」的功夫,才能在极乱的战场上做到「不动心」,头脑冷静,判断分毫不差。
这就是曾国藩和他的湘军集团在至暗时刻的秘密武器——把心静下来。当你能沉下心来,不被外界的噪音所干扰,你才能看到事物本质,做出正确决定。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曾国藩的故事给我们最大的启发,不在于他后来多成功,而在于他作为一个资质平平的凡人,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修炼成一代大儒的。
我们虽然不是曾国藩,没有像他那样的毅力去每天反省、静坐,但是当我们在至暗时刻要做的,就是学着他把心定下来。只有静下来,你才能把那些外在的屈辱、内心的浮躁,当作磨炼自己的工具,也才能像曾国藩那样去思考,才能把一件件小事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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