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疑问:在自己现在这个年纪,父亲是个怎样的人?父亲又是如何成为父亲的呢?
法国女作家妙莉叶·芭贝里的新作《狐狸的灼心》中,父女之间的微妙羁绊正是全书的聚焦所在。
书名:狐狸的灼心
作者:[法]妙莉叶·芭贝里
出品方: 中信·无界
出版年:2023-10
装帧:平装
ISBN:9787521759082
这是一位父亲成为父亲前的沉痛过去的回忆,也是一本凝结爱与消亡的追忆之书。
从《刺猬的优雅》到《狐狸的灼心》
妙莉叶·芭贝里,法国女作家,1969年生于摩洛哥,曾在诺曼底教授哲学。
2000年,她出版了第一部小说《终极美味》,一出道即获得2000年最佳美食文学奖以及2001年酒神巴库斯奖。
而她真正被大众认识的,是其第二部作品《刺猬的优雅》。
此书一经出版,就横扫畅销榜,成为当时的现象级图书。2009年,小说被改编为同名电影,借此触及更多受众的心。
小说讲述了身材臃肿、貌不惊人的女门房勒妮和古灵精怪、聪颖早熟的小女孩帕洛玛之间的故事。
在勒妮看似粗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充满智慧和善意的心。
她饱读诗书,品味高雅,视司汤达、托尔斯泰、康德等作家为至爱,随口就能蹦出几句作家名言。
勒妮丰富而敏感的内心世界不为人知,直到帕洛玛发现勒妮的另一面:
“从外表看,她满身都是刺,是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摧的堡垒”,“从内在看,她也是不折不扣地有着和刺猬一样的细腻......喜欢封闭在无人之境,却有着非凡的优雅”。
借由妙莉叶·芭贝里的文字,以及翻拍电影的呈现,女门房勒妮和小女孩帕洛玛一老一少之间的忘年友谊击中了许多人的心。
勒妮满满当当的私人图书馆,成为诸多人向往的理想书房,而她那种不论生活如何、依旧保留内心优雅的态度,更是在平庸的日常中轻轻叩响如你我的麻痹心灵。
《刺猬的优雅》剧照
芭贝里的新作《狐狸的灼心》共分六章,以“终了”为先。开篇始于“终了”,不禁让人读来心悸:在生命末端回望过去,究竟有什么能越过生命的泥沼,在心灵深处留下印记?
小说目录一览
而作者芭贝里给出的答案是:爱。
俗气而真挚。
开篇中,小说男主角上野春就已坦言,维系自己生命的是三条线——艺术、友情,以及女儿罗丝,而这三者,无不落于“爱”之上。
一切不曾炽热的终将消逝
《狐狸的灼心》虽以“狐狸”为题,书中的“狐狸”却只是个隐喻,并无实体,小说聚焦的依旧是人和人的情感。
原书名“une heure de ferveur”直译应为“一个小时的炽热”,在访谈中,作者提到这个表达出自圣-埃克苏佩里的《风沙星辰》一书。
书中写道:
“棕榈树也好,贝壳粉也好,它们已将最珍贵的东西赋予了我们,它们给予了我们一小时的炽热,而我们将是那一刻唯一的见证人。”
作者与新作《狐狸的灼心》
在那一小时的炽热之外,其余一切变得黯然失色。
而于主角上野春而言,这炽热的一小时便是知晓自己女儿存在的那一刻——“那个时刻完全与我融为了一体,已成为我的肉、我的骨、我的血,我,就是那短暂而强烈的炽热。”
一瞬的灼心,赋予一生的意义。在此之前,上野春所求的无外乎艺术之韵、清酒之甘、情欲之所至。幼时起,他怀着对美的热忱,走出了故乡的大山,成为京都知名艺术品商人,过起了彻夜笙箫、肆意洒脱的生活。
与众人分离之后,他总会孤身回到自己的宅院。虽不乏露水情缘,上野春却从未心挂某个特定的人,唯有一位法国女子莫德在他心中短暂地掀起过丝丝涟漪。
虽然不久之后,二人情缘已断,再无联络。
不日后,上野春从旁人口中得知,莫德怀孕了,孩子是自己的:
“一刹那,他发现自己是一个父亲了,他渴求成为父亲——一个没有家庭却有一个外国孩子的父亲。对此,他欣然接受,同时又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从此身不由己,还是从未这般自洽自得过。有人转动了一个开关,点亮了他家中某个被疏漏的房间。”
收获命运这一美好的启示之后,上野春写信给莫德,却被告知若是自己接近这个孩子,莫德便会自杀。
他无法理解将为人母的莫德这种私欲,却也尊重,在苦思冥想后,他决意暗自守护大洋彼岸的异国女儿。
他雇佣了私家侦探,去查探自己的女儿。
由侦探处春得知,自己的女儿取名“罗丝”(Rose),意为“玫瑰”。
借由侦探提供的情报和摄影师寄来的照片,春渐渐累积起大量信息,试图在其中寻到一丝与女儿见面的希望。
单方面的、不求回报的、对方甚至不知晓自己存在的爱是否可能?
上野春陷入困局:女儿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自己心中亦苦于无法认识、陪伴女儿。这种困境比之前所有的都来得艰难,毕竟以往的他——在生意上,在恋情中,都只需一往无前地去征服。
而如今,这种不可得又不为人知的爱,将他自己的生命如薄纸一般撕裂,余下的碎片散落他处,被人贴上封条,不得靠近。
即便如此,女儿依旧成为他的秘密、真相,乃至灵魂的归所。
透过私人摄影师的镜头,春收藏着女儿生命的每一个瞬间,注视、观察、陪伴女儿的成长。
在书中,父女是否有相见?父亲的缺席给罗丝带来什么影响?春是否有因为为人父而蜕变?又或者,这一切是否真的重要?人在世上,是否有可能超越庸常和悲剧?
芭贝里没有止步于简单粗暴的答案,更没有付诸煽情的造作或毫无鸡汤式的说教,而是将答案埋藏于字里行间的细节之中。
“狐狸对雅克说:一切不曾炽热的都会消逝......每个人都走向他新生的时刻,我们在孤独中死去,在光明中重生。因此,在结局和启示的间隙中,我们完成了真正的旅程。”
法式✖日系的美之物语
《狐狸的灼心》一经出版,便入围了2022年的2022年龚古尔文学奖和季奥诺文学奖,其靠的不仅是芭贝里对人与人之间幽微情绪的精准描摹,更是靠她精美如诗的文字。
《费加罗文学报》评价此书:
“妙莉叶·芭贝里的句子如同一块块砖石,砌起一座文学的殿堂。她的声音是诗歌,是颂词,是属于星辰的语言。”
在《狐狸的灼心》中,不乏对生命和美的体悟。
芭贝里深谙文字美学和留白技法,将书化为一个氛围感极强的存在,书页之间都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细腻情绪,一字一句都仿佛染上了彩蝶般的色泽,在日光之下流光溢彩。
比如书中写道:
“尽管已是深夜,这宽敞的房间还是通亮的:月光泻在木质表面上,浴水清澈粼粼。大大的扁柏木浴盆已被用得光润,与无棱的落地窗平行而置;玻璃宛如一张绷紧的画布,透映出室外的瀑布景观。在前景中,可以看到柏树的树干,树根处长着一簇簇吊钟,其红色的花枝在黑暗中如披上了一层银衣。
春知道这一切都很美,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反被那越发变大的声音所吸引——这声音既不来自湍流也不来自旅店,他从未听到过这种声音,但却又感觉很熟悉。
他一动不动地漂浮在水中,任由自己随水流、石头、星星、树木、日本和沉睡的大山飘荡。过了很久,乌云遮住了月亮,阵雨骤降,浴盆的水、如注的雨和天空交融在一起。”
由法式的视角,书写日系的景色,芭贝里的文字如一片棱镜,折射出天真的意趣和深沉的哲思。
不论是在《刺猬的优雅》中,还是在《狐狸的灼心》里,不论是身处巴黎还是京都,芭贝里的文字和角色都具备了沁入人心深处的力量。
生活似乎永恒陷于不幸和失落的沼泽,正如书中所言,“大家都干活、吃饭、睡觉,然后循环往复。辛苦劳作之后并没有思考,只剩下不再劳动的空虚。”
而芭贝里再一次提醒我们:全无实体、无涉利益的东西也可以成为属于我们自己的炽热。
不论是阅读美丽的文字,还是捕捉瞬间的美丽,抑或是去爱人,都可以化为生命中的微光,为我们提供继续前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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