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地方,女孩在这就有了无限可能,失去它,就失去了所有选择的权利。”
这个地方,就是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谷爱凌曾经说:“如果让我涂刷自己的房间,我会在墙上涂画一座雪山,因为那是我的领地!”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弹琴运动学习做题,数学题、物理题...技能是把房间弄乱,但又“总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谷爱凌的直播分享
画家弗里达生命的最初和终结都是在同一幢「蓝房子」里,从6岁的小儿麻痹到18岁的车祸再到终身残疾长期卧床,“痛”从未停止,她的创作也从未停止。
可以说,这所蓝屋子里凝结了她究其一生的表达。
CANmuseum
而爱丽丝·门罗,作为一个拥有舒适宽敞、面朝大海房子的家庭主妇,在一个熨衬衣的寻常晚上,突然“想到了一条解救自我人生的出路”——这条出路简单却大胆。「我丈夫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我走进去对他说:“我想我应该有一间办公室。”」
租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是她的逃离,也是一场罕见的自我放纵。
01.关上门后,世界与我无关
“要写小说或者诗歌,你必须有每年五百英镑,还有一间可以上锁的自己的房间。”“从象征意义上来说,一年五百英镑代表思考的力量,门上的锁代表独立思考的力量。”
这两句话来自近百年前的弗吉尼亚·伍尔夫。
在⟪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中,她鼓励各位女性,不仅要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还要“只属于”自己,还要可以上锁。
而她之所以能够发出如此振聋发聩的呐喊,是因为在她的那个年代,她亲眼看到也经历过了太多的不公。
伍尔夫出生于英国一个书香门第家庭,父亲是被英国政府授予爵士称号的学者,虽为高知,但伍尔夫的父亲依然没有摆脱当时社会重男轻女的偏见,只把她两个兄弟送到公立学校读书,随后进入剑桥大学深造,而伍尔夫和姊妹只能留在家里由父母教读。
尽管如此,她的文学天赋依然惊人,1891年2月,9岁的伍尔夫和兄弟姐妹共同创办了家庭刊物“海德公园门新闻周刊”,大部分内容都是出自伍尔夫之手。
后来,伍尔夫和姐姐搬到了布伦斯威克广场,在那里她加入了一个由剑桥精英组成的文学社团“布卢姆斯伯里派”。
她每天和朋友讨论艺术和文学,大量的交流与思考,让她对当时的先锋艺术和女权思想都有了一定的研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当一名作家。1904年下半年,22岁的伍尔夫不署名的书评在《卫报》周刊上发表,她终于在专业作家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她说:“我的第一篇评论挣了一镑十先令六便士;我拿这笔收入买了一只波斯猫。后来我的野心就大了。我要买一辆摩托车。这么一来,我就成了小说家。”
所以,伍尔夫是完全践行了她自己的呼吁,“去赚每年500英镑,去写些什么,以及拥有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她是幸运的,虽然当时无法上学,但是因为家庭的缘故可以接触到新思想新事物,但她同样充满了那个时代的不幸,就连我们最熟悉的名字伍尔夫,其实都来自于她的丈夫伦纳德·伍尔夫。
02.那些没有自己房间的女孩儿
在一则#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讨论下,有很多网友的评论让人心疼。
那些成长路上无法喘息的压抑,在这一刻具象化,那就是:“连哭都没有地方”——世界如此之大,我却无处可去。
每句话都看得人酸涩又揪心,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这件事重要吗?有多重要?也许只有在没有的时候才能体会得更加深刻。
小时候与兄弟姐妹挤在一个房间、家里来亲戚就被迫让出房间的所有权、学生时期住寝室、工作后租房、成家后让渡自己的空间给家人或孩子,女性对独立房间的渴求贯穿女性一生。
那些在成长过程中没有被妥善安放的情绪伴随着青春期的敏感被放大,成为不安和伤痛的底色,只能等自己慢慢拥有自己的房间,然后抚平。
也只有看到这些,才会意识到有的时候,曾经以为的平常,是多么的来之不易。而有些权益的争取,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努力才能实现。
——如果有一间自己的房间,你会怎么布置?
什么样的窗帘?什么样的桌子?书桌是什么颜色?旁边的书架一定放满了书吧,没有书架也没关系,可以就摆在地上,或者搬来一个椅子充当临时书架,而房间的主人公,可以在里面尽情地看书、听音乐、发呆、穿舒适的衣服、写满日记...
03.⟪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是一句宣言。
是的,这篇文章的「房间」都取自伍尔夫的⟪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也正是她近百年前的呼吁,让我们可以迅速达成共识。
作为女性主义的鼻祖之作,很多人即便没有通读,也大致了解此书的主要观点:呼吁女性经济独立、思想独立。但其实这本书的成书背景也特别有意思,可以说,这个背景与书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互文。
在1928年10月,伍尔夫应邀到剑桥大学做了两场面向女性的演讲——“女性与小说”。
有趣的是,就在演讲开场前,她想去剑桥的图书馆看看,却被告知“女性只有在学院研究员的陪同下才能进入图书馆,否则就要出示介绍信”。
哪怕她应邀来进行讲座,哪怕当时46岁的伍尔夫已经是知名作家,但图书馆仍不向女性开放。
在外面闲逛了许久,并得出女性需要「一间自己的房间和一年五百英镑」这个结论以后,伍尔夫的步伐轻盈了起来,并且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在1828年,一个年轻女性必须有非常坚定的意志,才能无视所有斥责、谩骂和别人承诺的奖赏。她一定得通过某种方式煽动自己,对自己说,好吧,他们总不至于把文学也包了。文学向所有人开放。就算你是什么校官,我也不允许你把我赶出草坪。至于图书馆,你想锁就锁吧,但我的思想是自由的,任何大门、门锁和门闩都不能阻拦。”
是的,图书馆可以锁,但思想是锁不住的。
最后就是这本书里广为流传的金句,也是伍尔夫热烈又真诚的呐喊:
“我希望,大家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能挣到足够的钱,去旅行,去闲着,去思考世界的过去和未来,去看书做梦,去街角闲逛,让思绪的钓线深深沉入街流之中。”
周颖琪译版
希望这本书能够成为某种象征和鼓舞,回去放在你的房间内,放到你的书架上,哪怕是由椅子临时扮演的简易书架。
那是你的自留地,不要轻易让渡出去,你的空间,你的思想,你的权利。
看到封面,看到书名,就能想起百年前的同频共振,想到那关上的图书馆,以及无法关上的,我们的思想。
重要的,是从伍尔夫的思考中,重新看待我们的身份、性别、以及一以贯之的处境。女性如何活着,之前的女性如何活着,我们可以选择怎样活着。
攥紧你手中的火炬,不放弃自己的叙事,写出我们自己的历史。
这个世界也许无法由几句”女孩请自由地做自己吧”就变好,但是如果人人这么做,都去面对现实,去挣钱、去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那一刻,也许我们就真的拥有了独立和自由。
写在最后
伍尔夫曾在书中把自己的思想比作小鱼:
“思考——这么说不免有些浮夸——任由它的钓线垂入河水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条线在水里飘荡,从倒影中漂过,从水草上漂过,任由河水的摆布沉沉浮浮,突然——就像是被拉了一下——一个想法上钩了:接着我谨慎地把线收回,小心翼翼地把它提出水面一看,啊,我把钓上来的想法往草坪上一放,看起来那么渺小,那么无足轻重;聪明的渔夫钓到这种小鱼,会把它们放回水里,等它们长大了,才能做成一道盘中美味。好了,现在我不拿这个想法来烦扰大家,但是,只要你留心,在我接下来要讲的话里,你说不定能找到它。这个想法虽然微小,但依然具备它同类的神秘特质——只要放回大脑,它就会变得重要,让人情绪高涨;它冲撞、下沉,一会儿闪到这边,一会儿闪到那边,激荡起一圈圈思想的躁动,让人一刻也静不下来。”
我愿称之为全书的引言,也是读完以后想推荐给每一位女性的理由。
通篇读下来,伍尔夫的语言像蝴蝶一样轻盈流动,但内核实在锋利,像蜜蜂一样蜇人。
就像伍尔夫的比喻,可能钓上来的只是一条小鱼,聪明的渔夫会放走,等养大了再抓回,但是,如果你仔细看,你就会得到一些影影绰绰的启蒙,虽然不足以成熟到完全理解和觉知,但,不要放掉这条小鱼啊!
要知道的,它终将在某一天掀起惊天骇浪。
⟪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果麦文化出品)书名译法与其他译法均不同。
豆瓣9.2高分译本 女译者更懂女作家
豆瓣超两万人打出9.2高分,很多人都提到了译文的流畅易读。
一如伍尔夫的气质 干净深邃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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